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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2月 9, 2020的文章

日常茶飯事、4

4、手沖咖啡 「我回來了。」 值完週五的夜班,在週六清早踏進家門,正要將鑰匙歸位時,不意和一雙惺忪的留紺色眼睛對上了。想來是剛睡醒沒多久,趿著拖鞋下樓的朵蕾米給她的回覆是一個掩著嘴的小小的呵欠,搖曳的夜藍色長髮像離開猶不久的夜晚留下的最後一抹影子。只那麼一個小小的呵欠,睏意似乎就確實傳染了過來,目送嬌小的身影悠悠晃進廚房,她擱下公事包,上樓前依稀聽見朵蕾米問她「早餐想吃什麼?」,她踏上樓梯,用試圖扼殺呵欠因而顯得模糊的聲音短短咕噥了一句:「隨便。」 沒有別的意思,也不是要找碴或讓朵蕾米傷腦筋,真的就是隨便。從前還一個人的時候,往往是意思意思嚼個一兩片白吐司就打發過去了,對她而言,重要的永遠是那杯手沖。朵蕾米一開始還會覺得不高興,如今不知道是不是連不高興都感到無謂了,她換好衣服下了樓,走進廚房的同時,朵蕾米正好將兩片厚切丹麥吐司送進烤箱裡。中間稍微用湯匙壓凹,旁邊抹上一點美乃滋,敲一顆生蛋進去,進烤箱稍微烤一烤就可以。是先前偶然在咖啡館嘗過的味道,顯然在那之後朵蕾米有點上癮,近來不時便能在餐桌上看到。 她洗過手,熟練地將所需工具準備好,默默在流理檯前磨起咖啡豆。不知道是不是無意識地埋頭於儀式的樣子有些恍惚了,朵蕾米切了兩小片卡門貝爾起司,一小片給自己,一小片遞到了兩手不得閒的她嘴邊。先咬走一小口,溫和、微鹹的奶香慢吞吞地在嘴裡擴散,接著她乾脆地叼走朵蕾米指頭間那最後一小塊,一面等著舌尖的溫度緩緩將它化開,一面看著朵蕾米轉身又開了冰箱,幾乎徹夜未眠的身體似乎終於逐漸醒轉,放鬆下來,慢慢地開始感到稀微的飢餓。 然後她們的早餐儀式幾乎同時來到高潮。熱水開了,她手裡的手沖壺拉出漂亮的水柱,安穩地朝濾杯裡注水後沒多久,烤箱「叮」地一聲響了,剛出爐的丹麥吐司升起一股溫暖的香氣,但很快被另一股濃郁的氣味給遮蓋過去。 正在裝盤的朵蕾米忍不住抽抽鼻,困惑地歪了歪頭。 「……酒味?」 是的,的確是酒味。壓倒性的蘭姆酒的香氣,而且隨著滾燙的水柱注入,還在爆炸性增長中。本來困頓的白鷺不知道該說自己是醒了,還是醉了,總之這香味真是了不得。連早就喝慣了各式手沖的她也不得不覺得佩服。小小一杯手沖,滿屋子熱騰騰的酒香,酸而濃烈。不誇張。 「是蘭姆酒。先前買的新豆子,據說是在蘭姆酒桶裡發酵的。」 「超香。不是我要說,這味道簡直都要讓人醉了。」 朵蕾米將丹麥吐司推到她面前的時候笑嘻嘻的,看來非常喜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