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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3月 18, 2018的文章

Actually it's an old-fashioned fairy tale, they said. 24

〈24〉 彷彿將最後一點夜色穩當地收容起來,夜藍色的JAGUAR迎著春日清早的陽光駛進車庫,在陰影中安靜地熄了火。 其實假日的都市一向清醒得沒這麼早,平時碰上假日的她也是。在這個時分回到家中的車和她自己都是貨真價實地被夜晚遺留至今的東西。每回值完假日班,慣例渡過無論平靜或騷動都徹夜難眠的二十四小時後,她總有這種感想。 扭轉門把,開門的瞬間,日光和她的影子同時投進屋內。室內籠罩在薄暗間,她開了燈,玄關和客廳一隅臨時清出來的空間、角落堆積的紙箱都還是她出門前的原狀。她換上室內拖鞋,從公事包裡摸出手機時的樣子已經有點迷濛,最後發出的訊息只有非常簡短的三個字:「到家了。」 腳步聲迴盪在無人的家中,聽上去不知怎的就是響,有幾分困頓的味道。她將公事包和褪下的風衣擱回各自應在的位置,上樓換衣服換到中途,才想到理由──值完假日班的週末,已有好一陣子都不是一個人過的了。 大概也是最後一次一個人過了吧。套上方便活動的針織衫和牛仔褲,耐著呵欠回到一樓時,她無意在樓梯上瞄到散落在客廳邊角的紙箱,挾在逐漸攀升的睏意間,不經意的念頭乍然閃現:在這個家裡,自己一個人獨處的週末,這也將是最後了。 和搬家公司約的是下週六。原以為朵蕾米可能會出現的,畢竟鑰匙她預先給了。交過去的時候那張娃娃臉罕見地浮現了為難的神情,還自顧自咕噥著「這樣不好吧」的時候,她已經把鑰匙塞到那隻遲遲不肯伸來的手裡,逕自推開辦公室的門下班了(惟獨朵蕾米儘管拿了鑰匙,依舊從不挑她不在的時候造訪)。 若問她後不後悔,那當然是不後悔。不過她至今依然也不曉得,那個一陣狼狽的午後究竟和平常有什麼不同,以致自己能那樣雲淡風輕地問朵蕾米要不要搬過來一起住。大概那總歸就是一種衝動,而有時就是需要這樣的衝動推上一把罷了。她只記得,那天下班到家,開門時就和方才一樣,舉目所及,滿屋子亂糟糟的。 第一時間,她看了想死。有太多畫面在剎那間一齊湧到眼前。可就在動手收拾起來的時候,還是有另一種以別的層面而言令她想死──當然,不是難受得想死──的實感。只豢養她一個人的時候,這屋子必然乾淨而整潔,她留下的痕跡就是不留痕跡。而當前的凌亂,所有曾失序的事物所遺留的痕跡彷彿在說,很快地,這間屋子就不將再只豢養她一個人了。 於是,和在這個家裡自己獨處的週末同樣久違地,她決定吃頓隨便的早餐,信手將兩片吐司塞進烤麵包機裡。倒是手沖咖啡的一切工序,從燒水開始,磨豆、溫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