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說是入冬以來最強的寒流。 不經意地想起離開店裡前單憑聽覺撿拾到的新聞片段,視線無意識地追著自己規律的呼吸化成的輕煙,趁著等紅燈的空檔,瀧奈仰望天空,天色灰濛濛一片,呈現一種無限接近雪但總歸還沒真正開始下的顏色,不過大概也只是早晚的問題。迎面的風已經非常不客氣,颳得自認不算怕冷的她照樣乖乖縮起脖子,將鼻尖以下的部分埋進了去年回到DA以前千束送給她當餞別的那條披肩裡。 回過神來,原主人的氣味已然慢慢淡去,這個事實讓她有些複雜,瀧奈承認她想過是不是乾脆找個機會把披肩裹回千束身上補充一下,到頭來因為過於無謂而放棄。將沒有意義的念頭撇到一旁,她加快腳步穿過信號轉綠的路口,趕在下雪前跑完了外送訂單,回到店內。 就連推門進店時搖響的門鈴聽起來似乎都比平時凜冽,店內除了空調的溫度以外也同樣顯得冷,瀧奈出門跑腿時還在的客人們已經離開,只有瑞希和胡桃催促她快點關門外頭冷死了、米卡溫和地慰勞她的聲音,以及架上電視日本海側的積雪越來越高的即時報導迎接她回來。 「咦?千束呢?」 瀧奈卸下書包,脫掉披肩和大衣,發現自己出門前還在店裡的千束似乎不見蹤影。那傢伙啊──瑞希才剛開口,LycoReco的門鈴再度被搖響,瀧奈不得不認同開門瞬間從門外竄進來的寒風會讓人湧現一股想一個箭步衝上去關門的衝動;但顯然進門的人比她更急,快步閃進店內的下一秒便已「啪」地反手猛力帶上門,門鈴迴盪的凜冽餘音和千束進門後用力抽鼻子吸鼻水的聲音毫不客氣地重疊在一起。 「嗚嗚,外頭真的冷死了,我需要溫暖……啊瀧奈妳回來得正好!」 千束拎在手裡的塑膠桶落地時的聲音聽起來沉甸甸的。瀧奈正感到不解,千束眨個眼已欺到她身後,精準地捕捉到她半掩在艷麗的濡羽色長髮下的頸線,一把將那雙冰得跟死人沒兩樣的手摁上她頸側,激得她整個人猛然一跳。 「等……千束!」 刻意捉弄的手在瀧奈掙脫以前就主動放開了她,千束整張臉上洋溢著一種順利得逞的得意。窩在吧檯角落,面前攤著婚活雜誌的瑞希斜眼看著動手解起圍巾的千束,懶洋洋地開口:「從前每到冬天末梢神經循環就跟死了沒兩樣,整個人活像根小冰棒的傢伙不要欺負人家好嗎?」 「哪有,那是過去式了好不好?」 千束當下立刻反嗆,不過瀧奈有點懷疑。別說整個人從前活像根小冰棒了,剛剛摁到頸上的手讓瀧奈覺得千束應該只是從小冰棒長成了大冰棒吧。 「千束妳怕冷?之前沒什麼感覺呢。」 「嗯……也不算?」 千束將褪下的圍巾和風衣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