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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ually it's an old-fashioned fairy tale, they said. 20(R-18)

〈20〉 食指稍微陷入領結間,輕輕勾住,下拉。領帶摩娑著,鬆開時發出慵懶而舒緩的微響。 那雙留紺色的眼睛就在這股慵懶而舒適的微響裡睜開,一時還顯得迷濛。等她解開襯衫領口的第一顆鈕釦,瞌睡時歪斜的脖頸終於轉了回來,困頓地眨了眨眼。銀質的領帶夾熨在手心裡,冷冰冰的,她理平海藍色的領帶,說:「先去洗澡。這種天氣,睡在沙發上會著涼。」 雪日裡值了整晚夜班,又足足工作一日後終於迎來細雪的小週末夜,朵蕾米咕噥一聲,慢吞吞從沙發上站起,上樓去了。目送著慢悠悠踩著階梯往二樓摸去的身影,她仔細地將領帶捲好。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指間的觸感,領帶摩擦的聲響,還有上樓的樣子,她都已經習慣了,簡直不能再更理所當然。 她其實還很清楚記得食指第一次陷入朵蕾米的領結間──甚至是後來,首度在朵蕾米的頸間碰到這條領帶的觸感。那是新年連假後第一個工作日,她們清早在辦公室裡碰頭,她總算把遲了一個多禮拜的紙袋交到朵蕾米手裡。拆了已經連年末問候都稱不上的禮物,看到嶄新的海藍色領帶和領帶夾,那雙眼睛滴溜轉往牆上掛鐘,離晨會還有一點時間,立刻鬆了當前打著的領帶,把收到的禮物換上。辦公室裡畢竟沒有鏡子,俐落將領帶打好的朵蕾米捏著領結問她看起來有沒有歪,就是那個時候,她的指頭搭到了大抵已經頗整齊的領結上。當時猶覺得新鮮。 洗好澡,重新回到餐桌邊吃晚餐時,那張稚氣的臉龐看上去清醒了些。不過在依例開了瓶白酒──有不少支紅酒因朵蕾米極端的喜好而不評──佐菜,她隨意從冰桶中撈起玻璃瓶,朝朵蕾米喝乾的高酒杯裡注酒時,柔軟的留紺色眼睛又迷濛起來。自寬鬆的睡袍間可以覷見收斂地略略透紅的肌膚,她將酒瓶擱回冰桶裡頭。 「累的話,吃完飯休息一下就去睡吧。」 安安靜靜地以手中的銀叉將熱騰騰的奶油海鮮燉菜送進嘴裡,朵蕾米的回答和從沙發上醒來時同樣含糊。她想那與其說是酒意,更精確的說是一種安心的睏意,自己在值完班以後到朵蕾米家過夜的話大抵也總是這種神情。 吃過晚飯,慢慢將開了的酒喝完,在流理臺前把最後的兩支高腳杯抹淨時,背後有顆腦袋軟綿綿地蹭上來。她把高腳杯掛回杯架上,淺淺的吻裡有淺淺的白酒香氣,分開後她輕聲說:「去吧。」 入夜後雪下得更大了。進浴室前,她輕推虛掩的門,盡量注意別弄出聲響,探頭朝臥房裡張望。暖氣和加濕器好好開著,留了盞夜燈,寬敞的雙人床上頭有半邊被窩隆起,規規矩矩據走一半的床位,只看得到枕上散著幾綹夜藍色的髮絲。也是瘦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