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堤 或許,就會是這個當下了。 纏繾的吻依舊在持續,不意間,夏樹這麼想著。接到結束聚餐的靜留,在微涼的夜中一路騎車雙載回來,後座的靜留摟著她的餘溫還熨在肌膚上,被現正進行中的擁抱重新加熱;像每一回準備上車時那樣,纖長漂亮的指頭又再度攀上了她的肩,有著酒後的,帶點躁動的微熱。 「唔……」 讓擁抱和吻同時再更深一些,夏樹先是抓住了靜留略顯鬆動的分際,更進一步跨過了那動搖的分際後的領域,趁著靜留換氣的空檔,很快捉到溫熱柔軟的舌尖,令彼此深入地、徹底地、忘我地糾纏在一塊兒。 靜留攀在她肩上的手悄悄多用了些力氣。夏樹肆無忌憚地汲取著多少有別於以往──略含酒氣,卻因而莫名帶點成熟氛圍──的氣息,一隻手溜上靜留的脊背,隔著襯衫,纖細單薄的觸感透著溫度,就這麼把她的手心固定在那裡,同時感覺到靜留的氣息混入了輕微的顫慄。 「──靜留。」 低低地,貼著靜留水潤的唇,那雙明顯動搖了的深紅眼睛就在面前搖曳著光,夏樹這麼呼喚。額貼著額,凌亂的氣息撩動彼此,靜留略略斂起她好看的紅眸,像被那眼神勾引過去似地,夏樹不厭其煩地覆上了近在咫尺的唇。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大抵就像靜留很快習慣了她的DUCATI後座,她也漸漸習慣了這樣親暱的行為。或許是靜留好起來以後嗎?當靜留終於向藥物和失眠告別,生活理當回歸正軌,她不假思索乖乖攜起枕被回到自己暌違已久的房間;隔天早上,坐到餐桌邊的彼此不約而同帶著淺淺的黑眼圈,誰都沒有多說什麼,當晚她又抱了枕被回到靜留房門前,躺在同一個被窩裡,一夜安眠。 然後,再一點時間,就自然而然地發展成這樣了。 總覺得那微弱的酒氣並沒有傳染的可能,但在激烈翻騰的氣息中,不存在的醉意逐漸浸潤過來,耽溺感強烈驅使著夏樹,在靜留輕微的喘息聲裡,她沿著唇畔往下,幾乎要碰上靜留線條優雅的頷緣時,感覺搭在肩上的手用力擰緊了自己的連帽T恤的衣料,最後,輕輕將彼此分開。 深邃的紅眸瀲灩著,比平日都要漣漪蕩漾,都要深。 「……不行嗎?」稍微帶著繭的指腹親暱地摩娑過靜留細緻的頰,無論是指間肌膚的那抹微暈,以及凝望著她的、因一連串深吻而含著水氣的紅眸,終於讓夏樹忍不住這麼問了。 靜留不會不明白這個問題背後的意義。事實上,早已不是第一次了。在反覆的,漸趨親暱的接觸裡,當然會意識到。強烈地感覺到對方,感覺到試探,感覺到渴求──好幾次都瀕臨走火了,到頭來卻像這樣,在最後關頭被靜留止住。 「我說過,再給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