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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2月 25, 2018的文章

Actually it's an old-fashioned fairy tale, they said. 22

〈22〉 手機在震動。 渾渾噩噩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認知就到這裡。十有八九也只能到這裡。下意識朝發出震動聲響的方向伸手,細瘦的臂彎探出被窩的樣子跟思考一樣泥軟,好不容易搆到嗡嗡震個沒完的手機,指頭滑了老半天還沒接起電話,她花了點時間才認識到自己手裡握的是一支折疊式手機,這才掀了蓋,成功停下惱人的震動,湊到耳邊:「喂?」 「呃……那個,請問是稀神老師嗎……?」 她霍地睜開眼睛,瞬間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力,整個人從床上反射性地彈起來。舒適的被窩被她的動作猛然掀開,她聽到迷糊的呻吟傳來,近在身畔,太近了,感覺直接經由話筒傳出去也不奇怪。 手機在震動。 明明已經接起來了,還是在震動。那當然了,因為,震動的是公務機。另一支不屬於她的公務機。理論上,當前這房間裡有兩名主治醫師,一個終於接了電話;另一個現在同樣一絲不掛睡在她身旁的床上。 「科內的晨會已經結束了,但老師遲遲沒有出現──」 她再次伸出手,搖晃那副就在手邊的光裸肩膀,把朵蕾米同樣響個不停的公務機直接擱到那張迷糊的睡臉前。那雙留紺色的眼睛勉強撐開一條縫,下一瞬間立刻瞪大成地獄的深淵,以不遜她的勢頭跳起來,在看見她的食指先指了指自己耳畔的公務機接著豎到唇上以後,以令人敬佩的反應速度抄過公務機,一路直衝房外。 「打了老師的公務機好幾次也都沒接,本來有點擔心您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不,沒什麼。總之,門診前我會──」 說實話是出了意外,天大的意外。徹底的現在進行式。話都還沒講完,半恍神狀態間急著想下床撈衣服衝進浴室的她一個不小心直擊床邊櫃的櫃角,撞出一聲巨響,當場摀著腰際蹲了下去,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早上本來很難醒的她這下以前所未有的高效率醒過來了。想必是聲響傳了過去,她聽見話筒另一方尷尬地停頓了片刻,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呃,老師,您還好嗎?」 不好。她整個人都不好。但是她不能說。眼角餘光覷見一樣講著電話的朵蕾米從房門外緊張兮兮又擔心地探頭向她這兒張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她頭也不抬──精確地說是痛得整個人縮在一塊兒抬不起來──只能意思意思擺擺手,要朵蕾米快點把握時間去盥洗。 終於講完電話,也不管彼此都光著身子,總之撈了衣服就各往一、二樓衛浴衝。一絲不掛這件事如今顯得毫無吸引力,當然,對方全裸的身體還是美,這是客觀的事實;但在這樣的美面前,昨晚放縱過度導致她們雙雙睡過頭的世界末日也是另一個同等客觀的事實。 風馳電掣般刷完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