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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3月 19, 2017的文章

缺席

缺席   ──現在起來的話,還趕得上下午的課。 第一次醒來,朦朧的視野在微暗的臥室裡探到床頭櫃上的鐘面,指針構成時刻的那一剎那,夏樹隱約這麼想著。秒針又危顫顫地跳了一次,她選擇側過身,重新將自己埋進被窩裡。身畔的床位當然已經空了,溫度冷卻下來,但氣味還在。 熟悉的淡雅香氣悄悄地伏在呼吸裡,那份安心感令夏樹再度閉上眼睛,本就模糊的意識急速遠去,以致她幾乎有一瞬間分不清楚自己是沉入了床鋪,或更深的泥淖裡。畢竟今年有了個最壞的開始,她知道自己在這兩個多月裡累積了很多可解與不可解的東西,最終統統以最簡單的形式具現:疲憊。 夏樹將自己捲進被裡不出多久,寧靜的臥室裡很快又升起安穩的寢息。日光掩在窗簾後頭,只在近窗的地板一帶匍匐低亮,於薄暗中自顧自地推移。 揭開簾幕以前,日光是不會抵達她的,遑論喚醒。所以,在不曉得又持續了多久的微暗中唐突閃現的光亮,以及連帶而生的聲響,都來自別的方向。 ──啊,要讓她發現了。 第二次醒來,一連串窸窣輕響後,夏樹摸到床頭櫃上正奮力嗡然震動的手機,幾乎是反射動作地接了,開了口才想到她無法讓聲音也一起迅速清醒,經過漫長的睡眠,聽上去多少顯得乾燥而低啞。 「啊啦,吵醒妳了?」 「嘛……嗯。」她想靜留一聽見她含糊的應答就曉得了,於是也不顧慮,拿著手機,攬著一床輕暖舒適的羽毛被,整個人肆無忌憚地往空床位蹭過去,將靜留的氣味和聲音一齊收下。 「翹課了?」 「嗯。反正論文沒問題了,就這麼一天,不過分吧。」 將臉埋進溫暖的枕被間,夏樹闔上眼。光這樣就已昏昏欲睡,大抵是從去年下半年以來就忙得不太像樣,長期睡眠不足的緣故吧。然而她不在靜留面前喊累,從不。她總感覺自己還沒有那樣的資格。 「況且,依照往例,今天這日子出現在學校,老是只有麻煩事。」 她讓臉頰輕輕沾上靜留的枕,聽見話筒的那一頭,以略顯嘈雜的室外聲響為背景,傳來靜留的苦笑。或許她不在辦公室裡。 「是呢。畢竟夏樹也是很受歡迎的──」 「少來。誰都可以,偏偏不想被妳這麼說。」 對,她打一開始就選擇斷然翹課的原因。不為什麼,因為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而且,說白了,這是大學畢業前最後一個情人節。經驗法則讓夏樹得以輕鬆想像,大概會有很多困擾找上門,那麼乾脆今天一整天都別出現在學校才是最佳解。 這回她直接將臉徹底埋進了靜留枕間,也不顧聲音會因而變得模糊難辨,就這麼朝目前不在身邊的人拋出一句: 「妳明知道我只想和妳過。」 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