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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顯示的是 8月 12, 2018的文章

Silly-Go-Round

永琳當然也曾自覺自己並不給人這樣的印象,只是回過神來,已經養成了習慣。 所以在醫院裡那有些意外的一隅偶然碰見學妹時,永琳知道這個學妹在放下手中的紙杯(似乎是便利商店的咖啡,大概是剛值完班提神用的吧,仔細一看那張淡泊的漂亮臉龐上有著淺淺的黑眼圈)後,不是繼續維持沉默,就是會這麼說: 「我不知道學姐抽菸。」 看吧,她就知道。伴隨著莫名的笑意,永琳愜意地吁出一口菸,一面以食指將菸灰仔細地彈進菸灰缸裡,回答:「我才不知道妳為什麼要特地跑到吸菸區來吸二手煙配咖啡呢,探女。」 「嗯,為什麼呢……」以寡言出了名的學妹默默啜了口咖啡,永琳看見那雙困在輕微倦意裡的紅瞳轉向玻璃帷幕外,思索了一會兒,再度打破沉默: 「有種圈外感吧。不知道為什麼,有種彷彿暫時離開醫院,可以透透氣的感覺。」 「要說不一樣的空氣,二手菸的確符合吧。」 叼著菸,永琳反覆一次深呼吸,盯著面前呼出的薄薄輕煙,說: 「不過,可以理解。」 「是嗎。」 「妳看起來很累的樣子。雖然我從前在研修時期大抵也是這種感覺。」 「學姐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大概吧。才剛下刀,身上的刷手服和刀房拖鞋都還沒換就隨便披上白袍到吸菸室來抽菸的學姐,連她自己都認為不大像樣。不大像樣,但有其必要。 「其實我沒有菸癮,只是偶爾過來抽根菸。今天接到的患者情況不太好。」 寡言的學妹這回真的沉默了。永琳倒是不怎麼在意,她總感覺彼此身上那股很淺很淺的疲憊──淺得像陽光在她們的白袍柔軟的起伏上投出的陰影──就已是種暗默的了解,肩並著肩,迎著早晨的陽光,各自抽根菸或喝杯咖啡,不需要再多說什麼。 是永琳先抽完了菸。 堆積如山的工作等在後頭,沒有在吸菸室磨蹭下去的空檔。雙方都很明白。將菸蒂確實捻熄,扔進垃圾桶,離開吸菸室前永琳想了想,最後說: 「下次見。」 沒等學妹回應,她揚長而去。 第二次在吸菸室碰頭時,她們都像樣很多了。或許太像樣了。 「妳看起來心事重重的樣子。」 「彼此彼此。」 學妹端著杯口猶在沁煙(這點倒是和吸菸是很相襯)的馬克杯走進吸菸室,來到她身邊,劈頭就是這一句。當時永琳正好點燃菸,順手讓銀質的ZIPPO打火機滑進白袍的口袋裡。 安安靜靜啜了口咖啡,然後闔上眼睛深呼吸,接著倚上大片落地玻璃的樣子,看上去意外地老成。白袍裡頭,襯衫和窄裙乾淨整齊,搭上簡素的高跟鞋,即便本人沒

Neverending Dream

#秘封ナイトメアダイアリー #有新作捏,在意請左轉 #ドレサグ #イチャイチャする #我只是學菫子發文的style / Nerverending Dream 那夜白鷺走進夢裡時罕見地下著雨。 不只是雨,將雨拂到身上的風有著夏風的氣息和薰香,感覺涼颼颼的,可並不凜冽。鷺在一片飄搖的風雨裡佇足了一會兒,這才邁開腳步。光裸的細足走過雨中,踏出淺淺的漣漪,像走在乾淨清涼的水窪裡。鷺已不作擁有季候氣息的夢很久了,不過浸到踝畔的水的感觸不知怎的令她有股無以名狀的舒適。 世界灰濛濛的。壓得很低的天空,足下無垠拓展的水泊,甚至鷺漫步在水間的裸足都不怎麼有顏色。只有被雨打濕的睡衣裙襬不時從視野一隅裡閃過,紅灩灩的,絲質帶著潤澤的水光,彷彿血在流淌。 白鷺漫無目的地在雨裡散步了一段時間,才在蒼茫的視野裡發現了和自己身上濕濡的睡衣類似的顏色。遠遠地,有一抹紅映在剔透的紅瞳中,是很相熟的東西,長長的紅色睡帽前端有一小撮雪白的帽穗,在濕潤的風裡蕩漾。 啪噠。啪噠。或許是聽見她涉水的足音,貘轉過頭來,睜大了那雙風雨裡同樣顯得濕潤的留紺色眼睛,稚氣的臉龐看上去難得有些詫異的樣子。 「喔呀。」 鷺眨了眨眼睛,發現自己有好一段時間沒有聽見貘這麼說了。明明先前才向自己抱怨過很久沒見著面的,結果這回換成貘不聲不響地消失了蹤影。也有半個多月了吧,才這麼想著,就有把傘奮力舉高,遮到了頭頂。 「這樣下去不行呢。」 鷺聽見比自己嬌小上不少的貘這麼嘀咕,拚命踮高腳尖、伸長了手的模樣讓人有點想發噱。其實也沒有什麼不行的,貘或許可以再給她一把傘,或許不用,她並不介意,倘若可以和貘在雨裡散步上一段路,那應當不壞。 可惜貘似乎不這麼想。鷺將傘接過去的時候,風雨還是飄搖,但已不再與她們有關係。雨下在窗外,玻璃帷幕上的雨珠猶在不斷墜落;她們在窗內,鷺與傘上頭也有水珠墜落。 白鷺有些無措,總之還是收了傘,靠在椅畔。那是把全透明的塑膠傘,毫無遮掩與矯飾,極其平凡,太過殺風景了,鷺總感覺這傘拿在貘手裡有種衝突感。 窗內的樣子就比窗外和那把透明塑膠傘好些了。似乎是咖啡館吧?空無一人,暖色系為主的燈光因雨而略略顯得昏暗,簡淨的桌椅和陳設,晴朗時大概非常清爽明亮。 鷺收了傘以後還是無措,她想是因為格格不入的關係。然而很快有一條更格格不入的乾爽浴巾兜頭罩下來,將她一頭新雪似的白髮搔得亂七八糟。鷺好不容易從浴巾裡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