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咪莉亞.斯卡雷特討厭雨天。 咲夜第一次知道這件事,是在一個初冬雨後的夜晚。出了餐廳,走往停車場的路上,她的高跟鞋與她的牛津鞋鞋跟雙雙在吸飽了水的人行道磚面上踏出潮濕的聲響。步伐不快,濕漉的腳步聲聽上去不乾不脆的,給人意懶的感覺。 「我討厭雨。」 她的大小姐這麼說時看起來並不經意,聲音倒很乾脆。等紅燈過街的空檔,咲夜轉向身畔,穿著一襲高雅白洋裝的嬌小身影倒映在寧靜無波的雨窪裡,和夜藍天空一起被暖黃的街燈照亮,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一個人明豔的樣子居然可以這麼純淨。 她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或者是因為她總感覺,在談論喜好與厭惡以前,其實她只是更直覺地認為,她的大小姐不能再更接近雨了。蕾咪莉亞.斯卡雷特和雨的界線就應當是那個樣子。又或者再更單純、更易懂一些,無關喜好與厭惡,簡單客觀地將一切人事物用「可以淋雨」和「不能淋雨」的基準來區分,那麼,面前這個人肯定會被咲夜歸類在「不能淋雨」那一邊。 咲夜只記得那時她伸出了手,而那隻小巧嬌貴的手靜靜地交了過來。她小心翼翼地領著那嬌小的身影避過積水的路面,直到上車將人護送到家。她的大小姐討厭雨這件事從此就留在了咲夜心裡。 『可以來接我嗎?』 咲夜收到這樣一則來自蕾咪莉亞的簡短訊息,是那個初冬雨後的夜晚又過去好一陣子以後了。事實上這不是第一次,偶爾她會開車送她那夜深了還不安分地在外遊蕩的大小姐回家。若真要說有什麼稀奇的地方,大概只有人前似乎永遠從容瀟灑的她那天下班離開打烊後閑靜的店裡時,據說極其難得地踩著有點急促的步伐。 外頭下著滂沱大雨,風勢也強。和她的大小姐通電話的時候,手機那端的聲音幾乎被雨吞沒。直到坐進車裡為止的短短一段路,傘的作用讓人質疑,但咲夜總之先將隨意掛在肩上的皮革後背包隨意放到座位後方,迅速發動引擎。 大概到晚餐時分前都還是平穩的天氣,不過春日的暴風雨一向來得比她的大小姐的訊息還急。 咲夜不怎麼想輸給這雨,於是盡可能快。而終於撐著傘在窄仄的屋簷下接到人,盡可能地讓那嬌小的身影往傘底靠攏,試圖穿越暴雨往車上去的時候,她不得不承認她小看了春嵐的威力。 「您也真是的,好歹先買把傘應應急吧。」 「風雨都大成這鬼樣子了,光看咲夜也曉得傘根本沒什麼用啊。」 強勁的風勢將雨刮斜了,連帶把傘吹得歪七扭八。咲夜姑且還是盡了最大的努力,但比起不靠譜的傘,最後她乾脆選擇利用身高優勢,有點強硬地將個頭只到自己胸前的蕾咪莉亞攬進多少能撥